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资治通鉴第九十七卷

发表时间:2021-09-28 13:38:05

《资治通鉴第九十七卷》

作者:司马光

资治通鉴资治通鉴第九十七卷原文:

晋纪十九 显宗成皇帝下咸康八年

晋纪十九 晋成帝咸康八年

[1]春,正月,己未朔,日有食之。

[1]春季,正月,己未朔

晋康帝建元元年

[1]春,二月,高句丽王钊遣其弟称臣入朝于燕,贡珍异以千数。燕王乃还其父尸,犹留其母为质。

[1]春季,二月,高句丽王钊派兄弟去前燕国入朝称臣,进贡珍宝异物数以千计。前燕王慕容这才交还其父尸体,但仍然扣留他们的母亲作人质。

[2]宇文逸豆归遣其相莫浅浑将兵击燕;诸将争欲击之,燕王不许。莫浅浑以为畏之,酣饮纵猎,不复设备,使慕容翰出击之,莫浅浑大败,仅以身免,尽俘其众。

[2]宇文逸豆归派丞相莫浅浑率兵进攻前燕,前燕国众将争着迎击,前燕王慕容不允许。莫浅浑以为慕容畏惧自己,酣饮纵猎,不再设防。慕容让慕容翰出击,莫浅浑大败,仅仅独自幸免,士众全部被俘获。

[3]庾翼为人慷慨,喜功名。琅邪内史桓温,彝之子也,尚南康公主,豪爽有风概,翼与之友善,相期以宁济海内。翼尝荐温于成帝曰:“桓温有英雄之才,愿陛下勿以常人遇之,常婿畜之;宜委以方、邵之任,必有弘济艰难之勋。”时杜、殷浩并才名冠世,翼独弗之重也,曰:“此辈宜束之高阁,俟天下太平,然后徐议其任耳。”浩累辞征辟,屏居墓所,几将十年,时人拟之管、葛。江夏相谢尚、长山令王常伺其出处,以卜江左兴亡。尝相与省之,知浩有确然之志,既返,相谓曰:“深源不起,当如仓生何!”尚,鲲之子也。翼请浩为司马;诏除侍中、安西军司,浩不应。翼遗浩书曰:“王夷甫立名非真,虽云谈道,实长华竞。明德君子,遇会处际,宁可然乎!”浩犹不起。

[3]庾翼为人慷慨,喜好功名。琅邪内史桓温即桓彝的儿子,娶南康公主为妻,为人豪爽而有风范和气慨,庾翼和他关系友善,二人相约共同平定、拯救天下。庾翼曾经向成帝举荐桓温,说:“桓温具备英雄的才能,希望陛下不要用常人的礼节对待他,按寻常的女婿豢养。应当委派给他周宣王时方叔、邵虎那样的重任,他必能建立匡救世事艰难的功勋。”当时杜、殷浩都是才气、声名冠绝当代,唯独庾翼轻视他们,说:“这种人应当束之高阁,等天下太平后,再慢慢商议他们的职务。”殷浩多次拒绝官府的征辟,摒绝世事,隐居于墓地。如此将近十年,当时人把他和管仲、诸葛亮相比。江夏相谢尚、长山县令王经常观察他的出仕与隐居,来推测江南的兴亡。他们曾经共同前往探视,明了殷浩有坚定的志向,回来后相顾而言说:“殷浩不出来为官,百姓们该怎么办!”谢尚即谢鲲的儿子。庾翼请殷浩出任司马,康帝下诏任他为侍中、安西军司,殷浩不从命。庾翼送信给殷浩说:“王导树立的声名并不真切,虽说是在谈论玄道,其实助长了浮华豪奢之风。具有完美德行的君子,遇到机会时难道能这样吗!”殷浩仍然不出仕。

殷羡为长沙相,在郡贪残,庾冰与翼书属之。翼报曰:“殷君骄豪,亦似由有佳儿,弟故小令物情容之。大较江东之政,以妪豪强,常为民蠹;时有行法,辄施之寒劣。如往年偷石头仓米一百万斛,皆是豪将辈,而直杀仓督监以塞责。山遐为馀姚长,为官出豪强所藏二千户,而众共驱之,令遐不得安席。虽皆前宰之谬,江东事去,实此之由。兄弟不幸,横陷此中,自不能拔足于风尘之外,当共明目而治之。荆州所统二十余郡,唯长沙最恶;恶而不黜,与杀督监复何异邪!”遐,简之子也。

殷羡任长沙相,在郡中贪婪残暴,庾冰写信给庾翼,托他庇护。庾翼答复说:“殷羡骄纵豪强,恐怕就是因为有好儿子,所以我也从物理人情出发对他稍加宽容。总体考较一下江南的朝政,因为纵容豪强,经常成为危害百姓的蠹虫。当时实行的法令,就在寒门百姓身上施行。比如往年有人偷石头城仓库藏米一百万斛,都是豪强之辈,却只杀死仓库的督监搪塞责任,山遐任余姚的长官,为官府清理出豪强藏匿不报的百姓二千户,于是众豪强共同驱逐他,使他不得安宁。这虽然都是前任宰相王导为官昏昧荒谬所致,但江东的大业日渐衰微,实在由此而生。你我兄弟身遭不幸,枉自陷身政务之中,自己无法拔足于风尘之外,就应当共同睁亮眼睛加以治理。荆州所统辖的二十多个郡,唯有长沙恶迹最为昭著,恶而不遭贬黜,这与只杀督监有什么不同呢!”山遐即山简的儿子。

翼以灭胡取蜀为己任,遣使东约燕王,西约张骏,刻期大举。朝议多以为难,唯庾冰意与之同,而桓温、谯王无忌皆赞成之。无忌,承之子也。

庾翼以攻灭胡虏、收取蜀地为己任,派使者向东与前燕王慕容相约,向西与张骏相约,商定日期大举行动。朝廷论议大多认为困难,唯有庾冰的意见与庾翼相同,而桓温、谯王司马无忌都赞成。司马无忌即司马承的儿子。

秋,七月,赵汝南太守戴开帅数千人诣翼降。丁巳,下诏议经略中原。翼欲悉所部之众北伐,表桓宣为都督司·雍·梁三州·荆州之四郡诸军事、梁州刺史,前趣丹水;桓温为前锋小督、假节,帅众入临淮;并发所统六州奴及车牛驴马,百姓嗟怨。

秋季,七月,后赵汝南太守戴开率领数千人向庾翼投降。丁已

二年

[1]春,正月,赵王虎享群臣于太武殿,有白雁百余集马道之南,虎命射之,皆不获。时诸州兵集者百余万,太史令赵揽密言于虎曰:“白雁集庭,宫室将空之象,不宜南行。”虎信之,乃临宣武观大阅而罢。

[1]春季,正月,后赵王石虎在太武殿宴享群臣,有一百多只白雁停栖在马道的南面,石虎让人射雁,都没射中。当时各州军队会集起来已有一百多万人,太史令赵揽秘密地对石虎说:“白雁停栖庭院,是宫室将要空寂无人的征兆,不适宜向南进发。”石虎相信他,于是驾临宣武观,举行盛大的阅兵式,然后作罢。

[2]汉主势改元太和;尊母阎氏为皇太后,立妻李氏为皇后。

[2]成汉国主李势改年号为太和,尊奉母亲阎氏为皇太后,册立妻子李氏为皇后。

[3]燕王与左司马高诩谋伐宇文逸豆归,诩曰:“宇文强盛,今不取,必为国患,伐之必克;然不利于将。”出而告人曰:“吾往必不返,然忠臣不避也。”于是自将伐逸豆归。以慕容翰为前锋将军,刘佩副之;分命慕容军、慕容恪、慕容霸及折冲将军慕舆根将兵,三道并进。高诩将发,不见其妻,使人语以家事而行。

[3]前燕王慕容和左司马高翊谋议,准备讨伐宇文逸豆归。高翊说:“宇文氏强盛,现在不攻灭,必然成为国家的祸患。如果攻伐必能取胜,只是对将帅有所不利。”高翊出来后告诉别人说:“我这一去必定回不来了,但是忠臣不避祸。”于是慕容自为统帅,攻伐宇文逸豆归。任命慕容翰为前锋将军,刘佩作他的副手;分别命令慕容军、慕容恪、慕容霸及折冲将军慕舆根率领军队,分三路同时进发。高翊临行前,不见他的妻子,让人转告家中事务,然后出发。

逸豆归遣南罗大涉夜干将精兵逆战,遣人驰谓慕容翰曰:“涉夜干勇冠三军,宜小避之。”翰曰:“逸豆归扫其国内精兵以属涉夜干,涉夜干素有勇名,一国所赖也;今我克之,其国不攻自溃矣。且吾孰知涉夜干之为人,虽有虚名,实易与耳,不宜避之以挫吾兵气。”遂进战。翰自出冲陈,涉夜干出应之;慕容霸从傍邀击,遂斩涉夜干。宇文士卒见涉夜干死,不战而溃;燕军乘胜逐之,遂克其都城。逸豆归走死漠北,宇文氏由是散亡。悉收其畜产、资货,徙其部众五千余落于昌黎,辟地千余里。更命涉夜干所居城曰威德城,使弟彪戍之而还。高诩、刘佩皆中流矢卒。

宇文逸豆归派南罗城主涉夜干统率精兵迎战,慕容派人急速告诉慕容翰:“涉夜干勇冠三军,应当稍稍避让。”慕容翰说:“宇文逸豆归尽数出动国内精兵交付给涉夜干,涉夜干素来有勇悍的名声,被他们全国所仰仗。现在我战败他,他们的国家便会不战自溃。况且我熟知涉夜干的为人,虽有虚名,其实容易对付,不应当避让他,这会挫伤我军的士气。”于是前进接战。慕容翰亲自出马冲击敌阵,涉夜干出阵应战,慕容霸从侧面截击,于是斩杀了涉夜干。宇文氏的士卒见涉夜干死亡,不战自溃。燕军乘胜追击,于是攻克宇文氏的都城。宇文逸豆归逃跑,死于大漠以北,宇文氏由此离散灭亡。慕容尽数收缴他们的畜产、物资、钱财,把宇文氏五千多个村落迁徙到昌黎,开辟国土一千多里。把涉夜干原先居住的城镇改名为威德城,让兄弟慕容彪戍守,然后班师回国。高翊、刘佩都被流矢射中身亡。

诩善天文,尝谓曰:“卿有佳书而不见与,何以为忠尽!”诩曰:“臣闻人君执要,人臣执职。执要者逸,执职者劳。是以后稷播种,尧不预焉。占候、天文,晨夜甚苦,非至尊之所宜亲,殿下将焉用之!”默然。

高翊擅长天文,慕容曾对他说:“你有好书却不见你给我看,怎么能说尽忠!”高翊说:“我听说人君执掌大要,人臣执掌具体事务。执掌大要的人安逸,执掌具体事务的人辛苦。所以后稷播种庄稼,唐尧不参与其事。从事占候、天文,清晨、夜晚十分辛苦,不是至尊之人应当亲自参与的,殿下准备学来干什么?”慕容默然不语。

初,逸豆归事赵甚谨,贡献属路。及燕人伐逸豆归,赵王虎使右将军白胜、并州刺史王霸自甘松出救之,比至,宇文氏已亡,因攻威德城,不克而还;慕容彪追击,破之。

当初,宇文逸豆归侍奉后赵国甚为恭敬,贡献物品的人不绝于路。等到前燕人攻伐宇文逸豆归,后赵王石虎派右将军白胜、并州刺史王霸从甘松出发救援,等到达时,宇文氏已经灭亡,顺势进攻威德城,不胜而退。慕容彪追袭,击败后赵军。

慕容翰之与宇文氏战也,为流矢所中,卧病积时不出。后渐差,于其家试聘马。或告翰称病而私习骑乘,疑欲为变,燕王虽藉翰勇略,然中心终忌之,乃赐翰死。翰曰:“吾负罪出奔,既而复还,今日死已晚矣。然羯贼跨据中原,吾不自量,欲为国家荡一区夏;此志不遂,没有遗恨,命矣夫!”饮药而卒。

慕容翰与宇文氏交战时,被流箭射中,长期卧床养伤,不出门。后来逐渐痊愈,在家中试着骑马。有人告发慕容翰假称有病却私下练习骑乘,怀疑他想作乱。前燕王慕容虽然仰仗慕容翰的勇悍和谋略,但心中终究有所忌惮,于是赐令慕容翰自裁。慕容翰说:“我当初负罪出逃,后来又返回,今天死亡已算晚了。不过羯族寇贼占据中原,我不自量力,原想为国家荡平、统一宇内。这一志向不能实现,我死了也会遗憾,这就是命运吧!”随即饮毒药身死。

[4]代王什翼犍遣其大人长孙秩迎妇于燕。

[4]代王拓跋什翼犍派其大人长孙秩到前燕国迎娶妻子。

[5]夏,四月,凉州将张败赵将王擢于三交城。

[5]夏季,四月,凉州将领张在三交城击败后赵将领王擢。

[6]初,赵领军王朗言于赵王虎曰:“盛冬雪寒,而皇太子使人伐宫材,引于漳水,役者数万,吁嗟满道,陛下宜因出游罢之。”虎从之。太子宣怒。会荧惑守房,宜使太史令赵揽言于虎曰:“房为天王,今荧惑守之,其殃不细。宜以贵臣王姓者当之。”虎曰:“谁可者?”揽曰:“无贵于王领军。”虎意惜朗,使揽更言其次。揽无以对,因曰:“其次唯中书监王波耳。”虎乃下诏,追罪波前议矢事,腰斩之,及其四子,投尸漳水;既而愍其无罪,追赠司空,封其孙为侯。

[6]当初,后赵领军王朗对后赵王石虎陈言说:“隆冬雪寒的季节,太子却让人砍伐修建宫室的木材,沿漳水运送而来,参与劳役的人有数万,吁嗟叹息之声充溢道路,陛下应当乘出游时加以制止。”石虎听从。太子石宣发怒。适逢火星在房宿,石宣让太史令赵揽对石虎说:“房宿是天王,现在火星停留于此,祸殃不小。应当用显贵大臣中姓王的人承当罚责。”石虎说:“谁能承当?”赵揽说:“没有比领军王朗更显贵的了。”石虎心中怜惜王朗,让赵览再说其次的人选。赵揽无法回答,于是说:“其次只有中书监王波了。”石虎于是下诏,追穷王波从前评议送矢给汉国,自取其辱一事的罪责,处以腰斩之刑,连同四个儿子,将尸体丢入漳水。不久又怜悯王波没有罪过而遭极刑,追赠为司空,封王波孙子为侯。

[7]赵平北将军尹农攻燕凡城,不克而还。

[7]后赵北平将军尹农进攻前燕国凡城,不胜而退。

[8]汉太史令韩皓上言:“荧惑守心,乃宗庙不修之谴。”汉主势命群臣议之。相国董皎、侍中王嘏以为:“景、武创业,献、文承基,至亲不远,无宜疏绝。”乃更命祀成始祖、太宗,皆谓之汉。

[8]成汉国太史令韩皓上书说:“火星在心宿,是对不修缮宗庙的谴责。”成汉国主李势令群臣论议此事。相国董皎、侍中王嘏认为:“景皇帝李特、武皇帝李雄创定国家大业,献皇帝李骧、文皇帝李寿禀承国家政权,至亲的关系并不疏远,不应当疏远绝祀。”于是重新下令祭祀成始祖李特和太宗李雄,都用汉的称谓。

[9]征西将军庾翼使梁州刺史桓宣击赵将李罴于丹水,为罴所败,翼贬宣为建威将军。宣渐愤成疾,秋,八月,庚辰,卒。翼以长子方之为义城太守,代领宣众;又以司马应诞为襄阳太守,参军司马勋为梁州刺史,戍西城。

[9]征西将军庾翼让梁州刺史桓宣进攻在丹水后赵将领李罴,被李罴战败。庾翼贬黜桓宣为建威将军。桓宣为此惭愧、气愤,因而染病。秋季,八月,庚辰

晋穆帝永和元年

[1]春,正月,甲戌朔,皇太后设白纱帷于太极殿,抱帝临轩。

[1]春季,正月,甲戌朔

二年

[1]春,正月,丙寅,大赦。

[1]春季,正月,丙寅(初一),晋大赦天下。

[2]己卯,都乡文穆公何充卒。充有器局,临朝正色,以社稷为己任,所选用皆以功效,不私亲旧。

[2]己卯(十四日),都乡文穆公何充死。何充兼具才识和度量,上朝时面容端肃,以治国为己任,所选用的人都有所成就,不为亲朋故友徇私情。

[3]初,夫馀居于鹿山,为百济所侵,部落衰散,西徙近燕,而不设备。燕王遣世子俊帅慕容军、慕容恪、慕舆根三将军、万七千骑袭夫馀。俊居中指授,军事皆以任恪,遂拔夫馀,虏其王玄及部落五万余口而还。以玄为镇军将军。妻以女。

[3]当初,扶馀部居住在鹿山,遭百济的侵拢,部落衰败离散,便向西迁徙靠近前燕国,但不设防备。前燕王慕容派世子慕容俊率慕容军、慕容恪、慕舆根三位将军、骑兵共一万七千人进攻扶馀部。慕容俊居中指挥,具体军务都委派给慕容恪,于是攻克扶馀,掳获扶馀王玄和部落民众五万多人返回。慕容任玄为镇军将军,把女儿许配给他为妻。

[4]二月,癸丑,以左光禄大夫蔡谟领司徒,与会稽王昱同辅政。

[4]二月,癸丑(十九日),晋任左光禄大夫蔡谟兼领司徒职务,与会稽王司马昱共同辅佐朝政。

[5]褚裒荐前光禄大夫顾和、前司徒左长史殷浩;三月,丙子,以和为尚书令,浩为建武将军、扬州刺史。和有母丧。固辞不起,谓所亲曰:“古人有释衰从王事者,以其才足干时故也;如和者,正足以亏孝道,伤风俗耳。”识者美之。浩亦固辞。会稽王昱与浩书曰:“属当厄运,危弊理极,足下沈识淹长,足以经济。若复深存挹退,苟遂本怀,吾恐天下之事于此去矣。足下去就,即时之废兴,则家国不异,足下宜深思之!”浩乃就职。

[5]褚裒向朝廷荐举前光禄大夫顾和、前司徒左长史殷浩,三月,丙子(十二日),朝廷任命顾和为尚书令,殷浩为建武将军、扬州刺史。顾和为亡母服丧,坚持辞绝不肯出仕,对自己亲近的人说:“古人中有脱下丧服从事君王事务的,是因为他们的才能足以济世治事。像我这样的人如果这么做,就只有使孝道有损,伤风败俗而已。”有见地的人都称赞他。殷浩也坚持辞谢不受职。会稽王司马昱给殷浩写信说:“国家正当困厄的命运,危殆的弊病理当终尽,足下的见识深远、广博、出众,足以经世救国。如果再深存谦抑之心,随随便便满足个人的心愿,我怕天下之事就此无可挽回了。足下的去就,就是时世的废兴,家庭与国家命运紧密相连不可分割,足下还是好好想想!”殷浩这才就职。

[6]夏,四月,己酉朔,日有食之。

[6]夏季,四月,己酉朔(疑误),出现日食。

[7]五月,丙戌,西平忠成公张骏薨。官属上世子重华为使持节、大都督、太尉、护羌校尉、凉州牧、西平公、假凉王;赦其境内;尊嫡母严氏为大王太后,母马氏为王太后。

[7]五月,丙戌(二十三日),西平忠成公张骏去世。前凉的官员属吏表请世子张重华为使持节、大都督、太尉、护羌校尉、凉州牧、西平公、假凉王,赦其境内罪囚。张重华尊奉父亲的正妻严为氏大王太后,生母马氏为王太后。

[8]赵中黄门严生恶尚书朱轨,会久雨,生谮轨不修道路,又谤讪朝政,赵王虎囚之。蒲洪谏曰:“陛下既有襄国、邺宫,又修长安、洛阳宫殿,将以何用!作猎车千乘,环数千里以养禽兽,夺人妻女十余万口以实后宫,圣帝明王之所为,固若是乎!今又以道路不修,欲杀尚书。陛下德政不修,天降淫雨,七旬乃霁。霁方二日,虽有鬼兵百万,亦未能去道路之涂潦,而况人乎!政刑如此,其如四海何,其如后代何!愿止作徒,罢苑囿,出宫女,赦朱轨,以副众望。”虎虽不悦,亦不之罪,为之罢长安、洛阳作役,而竟诛朱轨。又立私论朝政之法,听吏告其君,奴告其主。公卿以下,朝觐以目相顾,不敢复相过从谈语。

[8]后赵国中黄门严生与尚书朱轨交恶,适逢淫雨连绵,严生谮毁朱轨不修整道路,又诽谤、讥讽朝政,后赵王石虎将朱轨囚禁。蒲洪劝谏说:“陛下已经拥有襄国、邺宫,又营建长安、洛阳的宫殿,准备用来干什么!又制造猎车一千辆,围地几千里用来豢养禽兽,强夺百姓妻子、女儿十多万人充实后宫,贤圣的帝王、明智的君主的所作所为,难道原本就是如此吗!现在又因道路没有修整,就想杀害尚书。陛下的德政不修,上天才降淫雨,历经七十天刚放晴,天晴才两天,即使有鬼神之兵一百万人,也不能去除道路上的泥泞和积水,何况人呢!政治和刑法变成这样,对天下人如何交待,对后人如何交待!希望能停止劳作的徒役,废除苑囿,释放宫女,赦免朱轨,用以满足众人的期望。”石虎虽然不高兴,但也没有降罪蒲洪,为此停止了长安、洛阳两地的劳作徒役,但终究诛杀了朱轨。又制定惩治私下议论朝政的刑法,允许属吏告发君长,奴仆告发主人。自此公卿大臣以下,朝会觐见时以目光互相示意,不再敢互相来往交谈。

[9]赵将军王擢击张重华,袭武街,执护军曹权、胡宣,徙七千余户于雍州。凉州刺史麻秋、将军孙伏都攻金城,太守张冲请降,凉州震恐。

[9]后赵将军王擢攻打张重华,袭击武街,抓获了护军曹权、胡宣,将七千多户百姓迁徙到雍州。凉州刺史麻秋、将军孙伏都攻打金城,太守张冲请求投降,凉州人十分震惊恐惧。

重华悉发境内兵,使征南将军裴恒将之以御赵;恒壁于广武,久而不战。凉州司马张耽言于重华曰:“国之存亡在兵,兵之胜败在将。今议者举将,多推宿旧。夫韩信之举,非旧德也。盖明主之举,举无常人,才之所堪,则授以大事。今强寇在境,诸将不进,人情危惧。主簿谢艾,兼资文武,可用以御赵。”重华召艾,问以方略;艾愿请兵七千人,必破赵以报。重华拜艾中坚将军,给步骑五千,使击秋。艾引兵出振武,夜有二枭鸣于牙中,艾曰:“六博得枭者胜;今枭鸣牙中,克敌之兆也。”进与赵战,大破之,斩首五千级。重华封艾为福禄伯。

张重华出动了境内的全部军队,让征南将军裴恒统率着他们去抵御后赵。裴恒在广武坚壁固守,久不交战。凉州司马张耽向张重华进言说:“国家的存亡取决于军队,军队的胜败取决于将领。如今评议者荐举将领,大多推举故旧。韩信被荐举,并非由于他是过去的功臣,所以贤明君主的荐举,并没有固定不变的人选,只要才能胜任,就授以重任。如今强敌就在境内,众将领都不前进,人心恐惧。主簿谢艾,才兼文武,可以起用他来抵御赵。”张重华召见谢艾,问他用什么办法抵御后赵,谢艾请求给他七千兵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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